金玉其外

    ——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读书笔记

    ◎董成筱

 “每当你要批评别人，要记住，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的条件。”以父亲的忠告开篇，作者抛出这样一句话，我们不能简单的将盖茨比看作是贩卖禁酒从而一鸣惊人的爆发户，最终因为盲目追求上层人的生活，而跌落深渊的可悲人物。译者李继宏提到，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的价值，并不仅仅在于它打破了所谓的美国梦，还在于它倡导人们在生活中持有一种道德上的自省。我不能再认同，最基本的，就像我们没有经历过盖茨比因为身份卑微，痛失真爱的惨痛，我们便不好评价他之后的所作所为是否是愚蠢的。同样的，对于生活中的人或事，我们也绝不应该草率的评论是否对错，尤其是在道德观念上打架的问题，并不能强求别人永远向道德立正致敬，你可以用来律己，却最好不要以其责人。

    同时这句忠告和小说的主人公盖茨比的一生，是非常契合的。他用自己的一生去追求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，就像他家门口码头上的那盏绿灯一样，在雾气弥漫又一望无垠的海面上，他不择手段一步一步建成的宫殿显得那么的虚幻。他所有的努力，在这场以爱为名的大战中，被以汤姆为代表的传统贵族阶级贬的一文不值。

       我反复阅读高潮的冲突部分，查阅许多书评，想要找到能够精准言传的盖茨比的了不起之处，最终我想到，在一切以金钱至上的时代还能保持精神的纯粹，所有的目的只是为了追寻爱情精神上的满足，单纯从追求来看，这在那个时代是极出淤泥而不染的，即使各处评价拆解盖茨比的愿望是想追求黛西背后的上层阶级，不过是作为底层人对那个时代的笨拙抗争，但我总愿意去相信他对黛西纯粹的爱恋和坚定的选择。“他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，这让我很吃惊。他等了整整五年，买下那座华厦，把星光施舍给那些想来就来、想去就去的飞蛾——他费了这么多心血，只是为了能够在某天下午，到一个陌生人家里「坐坐」。”  

        在盖茨比身上我能看见许多人的影子，或困顿或挣扎，底色却是纯良的，我想再试着否定一下他。他的自卑、他的虚荣是他伪装之下一无所有的本质，是他对现实的深刻认识。所以他投身到了战争中，甚至插足进走私生意，不惜一切地想要出人头地，黛西就像是他生命中的灯塔，在她面前，盖茨比永远是卑微仰望，而当中西部的乡下姑娘向他敞开怀抱时，他亦不屑一顾，显示出他在向下兼容时虚荣的优越感。

  “盖茨比信奉的那盏绿灯，是年复一年在我们眼前渐渐消失的极乐未来。我们始终追它不上，但没有关系——明天我们会跑得更快，把手伸得更长……等到某个美好的早晨—— 于是我们奋力前进，却如同逆水行舟，注定要不停地退回过去。”